“尊上!那洞庭府君彦佑倚势凌人,仗着同那润玉有些沾亲带故的便就狐假虎威,竟专门挑着尊上不在魔界之时来此明目张胆的轻薄欺辱穗禾!尊上,虽说穗禾只不过就是一小小的鸟族族长罢了,但……但这族长之位乃是尊上亲手交付于穗禾的,他这般作为分明就是不把尊上您放在眼里!”
以着作画去平复他此时此刻正满腔沸腾叫嚣着的杀意,高居大殿主位的男人于宣纸之上游走狼毫点墨书韵。笔锋未曾停息分刻,然后就在他偶尔心血来潮的那抬头一瞥中,男人一双微微飞扬着眼尾的凤眸既柔又冷,既如是多情又如是无情。
“可有受伤?”
虽说是被突兀的截断了言语,但大眼微怔,穗禾表现的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在旭凤轻声的问询之下,她蓦地就矮了方才向他告状的气势。扭捏着小女儿家家的姿态,穗禾十分故意的捂上了她左手手臂的一侧随即咬唇回道:“没……没有。”
心中嗤笑于这女人的欲擒故纵和惺惺作态,因此自然而然的,在旭凤眼中其实也根本是未能找到与她相属的丝毫关切。再说,怎么可能会有关切呢?!他不将她剥皮剔肉挫骨扬灰便就已经是看在她还喊他一声表哥的份儿上了!总之是为了接下来的这出戏能够顺利上演,旭凤也只能是耐着性子的又道一遍“可有受伤?”
“就是……就是些小伤而已,穗禾自己已经上过药了,不必再惹得尊上挂怀。其实此事原也是穗禾学艺不精,是穗禾功力低微,所以才在彦佑那小人污蔑尊上荒**淫……之时未能立刻使其闭嘴,是穗禾让尊上丢脸了。”这话才说到一半就果然是已经压制不住她嘴角边那稍稍翘起的弧度了。穗禾低头,愈加是摆出了一副乖顺模样,她言词之中说是请罪,但实为装腔拿调,惹得旭凤甚是心烦。
她方才故意模糊的那四字成语……荒**淫什么?荒**淫无度吗?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挑了挑眉,旭凤画笔顿停眼睫微垂。
确是荒**淫无度的吧,毕竟这两日里他和他的绾绾总也在床上水*乳*交*融欲*仙*欲*死。
深入、律动、释放,于每一个高**潮迭起的瞬间他都恨不得是连命都给她!
这般想着想着,于是就有一股难以言明的燥热便自男人的心脏位置源源不断的分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旭凤不禁以舌尖抵上唇角,微重了呼吸。然后也就只能是依靠着分散注意力的行为而去平息着他血脉之中那欲是要迸发喷溅而出的的绮丽思念与情动,旭凤手指轻点桌案,一下下的甚是急促亦也甚有节奏。
——说实话,我刚才实在是被破军追得紧了所以才慌不择路的逃到了这里,以我现在的处境而言,若是抓了姑娘作为挡箭牌确有七成把握能全身而退。但没办法啊,我彦佑天生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要真是拿把刀架在了如姑娘这般美人儿的脖子上,恐怕便就是我自己都要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油腔滑调……我看你是想被挫骨扬灰!
抛开彦佑与润玉和锦觅的那一层关系,其实单就旭凤而言他同他可谓是来往不深,而想当年他们二人唯一的一次交手也都还是由于了旭凤奉旨调查他自己涅槃遇袭一事。关于彦佑此人,旭凤虽对他印象不好,但却也必须要承认他那个男人不过是表面风流放浪形骸玩世不恭而实则城府深沉思虑分明心如明镜,所以就他这番主动入魔界来寻穗禾晦气的做法,旭凤只觉他此举是显得有些几分特殊的刻意了……他极有可能是在以身作饵故意激怒穗禾!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彦佑大抵是失败了,因为若是穗禾当真没有忍住而对他使出了琉璃净火,那么想来她也不会蠢笨到要跑来他旭凤这里告上彦佑一状。
撂了狼毫,旭凤单手拄额。他的目光没有分给穗禾,只是眷恋的流连于了他笔下那幅墨迹未干的美人图。
“你放心,此事本座定会给你讨回个公道。”
“谢尊上!穗禾……”
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旭凤紧接道:“毕竟,就连打狗也还是要看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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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那人的消息了?”托着下巴斜倚桌案,旭凤面露痴迷之色,正以着指腹轻轻滑过那画中美人栩栩如生的眉眼鼻唇。此时此刻他的坐姿很懒散亦是很放松,但即便这般,可就在他抬手之际,男人那因着被箭袖黑衣所束缚所紧密包裹住的以至于是愈发凸显其流畅线条的大臂肌肉依旧是展现出了它那令人不禁心跳加速的力量与美感。
“回殿下,固城王自殿下登位以来就一直四处逃窜,不过臣近日已经追踪到他之行迹且按照殿下的吩咐并未打草惊蛇。”恭恭敬敬的同鎏英站在殿前,燎原君朗声应道。
闻言,旭凤点了点头,然后不过是随手一挥便有两份卷轴自男人那逐渐消散的红色灵力中露出了真容随即是直直的停在了燎原君与鎏英身前。二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动作的将其中之一捧在了手中,然后振卷而开。
“这是?”
“这难道是梅山的布防图?!可为何是一张残卷?殿下,您……”
“燎原君手上的那副残卷是真,但鎏英手上的整卷却是半真半假。”旭凤轻笑一声“固城王一朝失势想必定然心有不甘,他恐怕是还想指着那梅山之中的三千妖魔鬼怪能一举颠覆这千百万年以来的六界之约。所以燎原君,我要你想方设法的将你得到的这半卷残图送至固城王那里,而鎏英手中的那一整幅……便就留给穗禾。”
鎏英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明所以“尊上这是打算要促成他们二人合作?固城王尚且情有可原,但穗禾那人又为何无缘无故的需要这梅山地图呢?若是过于刻意,那么难免会坏了尊上的大事。”
“所以你便替我去向梅山提亲吧。”
“啊?”
“带上庚帖,十月十九是个下聘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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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禺疆宫
半透的黑色纱幔后隐约可见绰约人影,瘦肩、细腰……那是独属于姑娘家家纤细而美好的玲珑线条。她长发披散似瀑其中点缀一抹灿金,衣裙曳地若花保守而不失娇媚,真真是叫人望之生怜见之生惜,但只怅然这世间上总也有男人心如玄铁不解风情。
“谁让你进来的?!”
旭凤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似乎是吓坏了那此时此刻正背对着他的女孩子,于慌忙间是乱了分寸的欲要去接从她手中所飘落而下的那一张美人图,结果以着寸劲儿正好是撞上了旭凤桌案结实的一侧,然后伴随着被置在其上的那些瓷杯茶壶相互碰撞了几下所发出的零碎刺耳的声响,一壶陈茶倾倒,竟是全数泼上了那跌坐在地的女孩子她黑色的锦缎长裙。
自从有舞女仗着美貌欲要向他自荐枕席以后,旭凤就十分忌讳且反感有女人擅入进这对他来说是极为私密之处的禺疆寝殿内。所以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旭凤靠着本能竟有杀意外露。但很奇怪的,就在他听闻到了那女孩子小小的一声痛呼的刹那,旭凤竟如是条件反射般的绷直了身子,不过才短短几步的距离而已,可心急如焚的男人却自黑烟中散去然后又于眨眼间重聚在了那数步之外。
“绾绾?!可有摔疼了?”
杏眼噙泪,女孩子抿着娇唇,依旧是将两只小手护在了她怀里的那张画上不肯松开。
又长又卷的羽睫轻颤,她娇娇柔柔的,像极了小兔。
“你好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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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攥着微松的领口一手又提着过长的衣摆,绾绾裸**露着小腿赤着玉足,在地毯上留下了一连串湿漉漉的小脚印。因着那撒了浑身的茶水而才是刚刚沐浴完,穿着属于旭凤的……对她来说可谓是极不合身的内衬长袍,女孩子微湿着秀发,伸手撩开了浴池外的一层纱帐。
“旭凤……”她轻轻的唤道。
乖乖巧巧的任由着男人将她打横抱起穿越走廊继而是放上了软床,绾绾大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看着旭凤于她面前单膝跪下,然后好似捧着珍宝般,他托着她那条被磕出了淤青的腿置上了他自己的膝盖处。
女孩子的肌肤本就特别特别的嫩白,于是乎自然的,那块附着在其肌理间的淤青就显得是愈发的骇人。
“可还疼?”
绾绾摇了摇头“不疼的,就是刚才被你吓着了。”
那还是他第一次用如此之重的语气同她说话,因此比起绾绾来,旭凤的表现好像是要更加手足无措些“我……我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以为是别的女人所以才……绾绾,对不起。”
她和其他女人在他的眼中是不一样的!
有了这个认知,绾绾心中甜蜜哪里还有理由去怪他。
忍不住莞尔一笑,女孩子故意转移了话题“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
明知道她是不想让他因此内疚,所以千依百顺着,旭凤低头,将一个吻印上了她的小腿。
瞧着女孩子羞得脚趾蜷缩,男人笑道:“为何?”
“我是偷跑出来的……来这里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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