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楚老夫人也朝棠元看过来，一老一小，默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p>
楚老夫人留所有主子一起用晚饭，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算是一个小小的庆祝。</p>
晚饭后，楚家三房的人各自回院。</p>
棠云筝察觉楚老夫人和棠元，似乎有话要说，递给棠织雪一个眼神。</p>
棠织雪正在滔滔不绝地和楚老夫人说棠元小时候的趣事儿。</p>
收到棠云筝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又心大地忽略了什么，略有些小尴尬。</p>
棠云筝和棠织雪离开后，徐妈妈挥退伺候的小丫环，亲自站在门口把风。</p>
棠元将精神力扩散出去，确定没有人在屋子周围，才开口。</p>
“外祖母也觉得，燕家的态度有问题？”</p>
楚老夫人面色沉重地点头：“燕二夫人的态度，过于热情。”</p>
棠元听出楚老夫人话中的意思，眸光微转，问：“燕二夫人是什么来历？”</p>
楚老夫人看着棠元的目光里，充满赞赏。</p>
棠家的这个七丫头，实在是太通透了。</p>
只听了她一句，就能想到其中的关键。</p>
这丫头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楚家，但这次，实在让她刮目相看。</p>
看来之前和穆家小子的那门亲事，对这个小丫头而言，是个负累。</p>
如今没了穆家小子蒙住眼和心，这小丫头就像是掸去了尘土的珍珠，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p>
对上楚老夫人赞叹的目光，棠元神色坦然，静待下文。</p>
楚老夫人轻轻捻着佛珠，缓缓道：“燕二夫人娘家姓苏，和咱们楚家一样，做织布印染的生意，只是更平民化。”</p>
棠元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苏家很有嫌疑？”</p>
楚老夫人重重地叹口气，缓缓点头。</p>
“这件事一发生，我先想到的就是苏家。后来你提议引蛇出洞，我认为这同时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p>
棠元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出个“苏”字，然后抬头。</p>
“外祖母，除了苏家，还有哪些家族，有动机这么做？”</p>
“如果楚家倒下，受益的除了苏家，还有秦家。”</p>
楚老夫人说着，语气突转：“但秦家和咱们合作几十年，我相信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p>
棠元见楚老夫人如此肯定秦家人的人品，脑海里闪过一张如朝阳般灿烂的笑脸。</p>
曾经，她也如此笃定，棠栩池不会背叛自己。</p>
可结果呢？</p>
走神只是一瞬，棠元很快拉回深思。</p>
虽然不打算打消对秦家的怀疑，但她不会反驳楚老夫人的话，没有任何意义。</p>
“除去这两个家族，韩家和鲁家合作的绸缎庄，也能获益。”楚老夫人继续道，面色微冷。</p>
棠元察觉楚老夫人语气中的寒意，问道：“楚家和这两家，有过节？”</p>
楚老夫人面上露出回忆之色：“十年前，这两家合作的绸缎庄，也想做高端布料的生意。但楚家几百年的口碑，不是他们这种小绸缎庄可比，生意没做起来。”</p>
棠元静静听着，心里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后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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