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大岺朝,户籍是世袭的,若祖上为奴,便世世代代为奴,永远不得翻身。
楚宫锦这一句话,便消了她的奴籍,让她成了普通民户。
她岂能不发自内心的感激!
;想要报答本殿,用不着做牛做马。楚宫锦投去赞许的目光,;不过你若是诚信想要依附本殿,本殿这儿倒真有些事儿需要你做。
柳莺莺忙道:;长公主请吩咐,莺莺一定万死不辞!
楚宫锦道:;你替本殿盯着李督帅,记下他每日的言行举止和所见之人,本殿自会派人找你问话。
柳莺莺福了福,;贱妾遵命。
书案上,分开两边铺陈着礼物。
书案后,看着礼物,淮宁总督李勤来回踱步,凝眸静思着什么。
桌子两头的礼物,是两拨不同之人送的。
一拨是云南总督李昆的人,一拨是长宁公主的人。
东西虽不多,却表露了拉拢之意。
他早就有鸿鹄志,要不是在朝中没有座主提拔,这些年立了这么多军功,早就升上去了,也不至于在岭南剿匪五年,还是个淮宁总督!
可朝堂之上,两方正斗得厉害,可现在局势不明,两家势均力敌,他有意抓住机会平步青云,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若是选对了,日后飞黄腾达,若是选错了,便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李勤凝神静思之时,亲兵敲响了房门,;督帅!王宣公公前来拜访。
;快!他眸光一亮,;请进来!
十二年前,王宣还在淮宁做监军太监,为了让他在先帝面前多多美言,李勤没少给他好处,因此和他关系不错。
只是王宣后来回了宫,被提拔到了司礼监做秉笔太监后,二人便断了联系。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较高,体型微胖的太监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白白的圆脸上便漾开了一圈儿微笑,;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王公公!正想着府上拜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李勤起身,迎上前去拱手回应,;请坐!请坐!
扫了一眼桌上的礼物,王宣坐在椅子上,三角眼儿一眯,笑道:;呦,李大真真是炙手可热啊!
;实不相瞒!李勤坐到王宣对面,唤了亲兵倒茶,道,;李昆和长宁公主的人刚走没多久!
在淮宁时,李勤和王宣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李勤吃空饷,王宣作为监军打掩护,二人好处平分。
介于之前就是合作关系,在王宣面前,李勤也没打算有所回避。
等亲兵倒完了茶出了门,李勤皱眉道:;这李昆和长宁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远在淮宁,毕竟天高皇帝远,不知这京都府的具体情况。王公公是司礼监的秉笔大太监,朝堂上的事儿都是门儿清,还望公公指点指点。
其实,王宣今日来,就是为了引导李勤选边儿站的事儿。
长宁公主建了秘书阁,夺了司礼监的朱批之权,大内的太监一时落势,都想扳倒长宁公主翻身呢!
他这次来,是想让李勤站到李昆的阵营里,好增加李昆扳倒长宁公主的筹码。
喝了口茶,王宣尖着嗓子道:;如今,京都府情形复杂,李家把持皇帝,而长宁公主手中有摄政权,两党各占一个大头,几乎要瓜分天下!
微黑的脸上表情微动,李勤道:;这个我知道,从邸报上就能看得出来,但两党势均力敌,我不知该选哪一边儿啊?
如今面前摆着一个机会,选好了是一步登天,选不好是粉身碎骨。
毕竟王宣在大内浸淫五年,有一定的政治眼光,李勤想从他这儿求个参考。
;既然李大人问咱家,咱家就给李大大说说自个儿的意见。王宣圆脸白白胖胖,笑得眯了眼睛,;咱家觉得,李大人应站在皇上那边儿。
;为何?李勤摸了摸下巴,;如今长宁公主手握监国权,压了皇上一头,投靠长宁公主,岂不是更好?
;李大人此言差矣!王宣摇头道,;长公主现在是手握监国权,背后还有庄家十万铁骑撑腰,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可她毕竟是女人,女人监国那叫什么?那叫牝鸡司晨!御史台的那帮御史可都忌讳着呢!早晚有一天她得将监国权还回去,届时,还不是皇帝说了算!
;可这皇上毕竟不是长公主的亲弟弟,李勤垂眸道,;难保长公主不会有废帝重立的打算!
;她倒是想废帝重立!她废得了么!王宣往后一仰,嗤笑道,;云南总督李昆是皇上的岳父,手里有三十万南军。有他在,长宁公主不敢废帝!
李勤若有所思,略表同意。
王宣趁热打铁,;咱家觉得,只要李昆手里的三十万南军不倒,长公主的权力迟早要交回去!李大人,站在皇帝这边儿,才是正途!
李勤点点道:;王公公说得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
刚送走了王宣,柳莺莺便将帘子一撩,小蛮腰一扭,九曲十八弯地走过来。
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将美人儿搂在怀里,李勤疑道:;怎么啦这是?
一手搂着他脖子,她捏着帕子擦眼角,哭得克制又委屈,;还是不说了罢,就算说了,大帅也没办法给妾身出气。
他追半天,她才悠悠道:;今日观赛席上,妾身被皇后娘娘骂了。
李勤一愣,问道:;她骂你作甚?莫非,你顶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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