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迪是业内的一个传奇经纪人,早些年前把两个黑料满天飞的艺人带成顶流国民大咖,后来又一手带出了周纸砚,直达事业的巅峰。
    加上她现在又是文墨传媒的第二大股东,坐拥实权,在这个圈子里面,不管是经纪人还是演员,见到她都得喊她一声“姐”。
    潘文殷虽然不怎么喜欢目中无人的周纸砚,但他打心眼还是一直挺佩服这个女人的能力。
    “哎哟我去——”
    柳迪的这通电话后,他缓了得有一会儿,看起来吓得不轻。
    然后一抬头,潘文殷直接腿软了。
    周纸砚觉得被子底下太闷,自己出来透了口气,头发凌乱地躺在床头,脸上蒙着一层薄汗,眼底都勾着半分暧昧半分怒意的火。
    “别找柳迪了,我是她顶头上司,你有什么事直接在这跟我说?”
    潘文殷:“……没事了。”
    他原本以为是胥苗学坏了、半夜招了个小奶狗来酒店YP的激情故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小奶狗会是周纸砚啊!
    之前他就怀疑过,胥苗能拿到《弃仙》这个角色,是因为周纸砚对他有那么点意思。
    后来进组之后,他觉得两人又不像是那种关系,只有胥苗老是嘘寒问暖地去舔周纸砚。
    潘文殷也知道一些关于周纸砚性取向的传闻,可他这人狂傲得很,圈子里压根就没他几个看得上的人,以前听说有几个当时风头正盛的男明星私下向周纸砚抛过橄榄枝……
    这便宜按道理怎么都轮不到自家胥苗的身上啊!
    难道当舔狗还真有出头之日了?
    “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合同我还得再去跟制作方核对一下,那你们继续……继续玩……”
    潘文殷话还没说完就火速溜了。
    胥苗扶额,不想这误会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他还是明天跟潘哥再仔细解释好了。
    潘文殷一走,身边的周纸砚得以清静了一些,又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胥苗默默咽下一口水,低声问:“是不是……有点晚了?明天早上那场戏不是你的吗?”
    周纸砚抬头看了下时间,“好像是有点。”
    “嗯。”
    “那我直接睡下好了。”
    “嗯……??”
    周纸砚看着他无措为难的样子,又坐了起来,笑了两声:“前辈,我逗你的,你说你怎么这么好骗?怪可爱的哈哈哈哈哈。”
    胥苗听到他用“可爱”这次来形容自己,有点难为情,不过也笑了:“是我容易被你骗……”
    他有私心,悄悄地把这句话的重音落在了那个“你”上。
    ·
    翌日。
    周纸砚团队没有对胥苗账号转发的那条微博有任何不满,周纸砚工作室甚至下场点赞了那条微博。
    评论区里虽然偶尔也有几个不和谐的黑子,但也许是得知他们一起拍戏的原因,在发布会上就积攒了不少cp好感度。
    现在电视剧还没拍完,两家的粉丝就有手拉手做姐妹的默契。
    这也是头一回周纸砚粉丝对别家艺人的容纳度这么高,估计是饭随爱豆了。
    [苗叔叔昨晚跟宝宝说了什么悄悄话,嘤嘤嘤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应该酸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别刷微博了,都半天了——”
    潘文殷咳了咳,提醒胥苗。
    胥苗眼珠子一瞪,立刻尴尬地放下了手机,交给了文小莉。
    等这化妆间没别的人,潘文殷才开始说正事:“你跟周纸砚真不是那种关系?”
    胥苗:“不是……他昨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微博澄清的事,商量我这边怎么回应比较好。”
    潘文殷:“那他怎么到你床上商量去了?”
    还不知情的文小莉听到这劲爆的消息,手一抖,差点没把妆给化残了。
    胥苗十根手指有点紧张地缠在一块,说:“大概是他昨天晚上拍完戏……有点累了,就躺下来说了。”
    “然后你也跟着躺了下来?”
    “差不多……”
    “然后你们就在床上想出了那个‘悄悄话’的文案?”
    “是……”
    先然后再然后的逻辑听着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不过潘文殷见他这老实巴交的样子,知道他没撒谎,无奈一笑:“要是换做一个聪明点的艺人,就昨晚那种情况,留点证据足够对周纸砚死缠烂打一阵子来博眼球了。亏得他这次遇上的人是你这不争不抢的傻帽——”
    胥苗憨憨地笑了下。
    可他下一秒就顺着潘哥的话想到:这一世周纸砚拍了那么多戏,会不会心血来潮的时候也去其他同组演员的床上……串个门?
    见他昨天在自己床上毫不拘束认生的样子,显然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要是遇到一些想要巴结他又轻浮的男艺人,会不会就发生点什么了……
    他知道这一世的周纸砚在这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跟别人谈过恋爱也很正常。
    可他一想到自己的崽跟别人……心里还是会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场务过来喊胥苗拍戏。
    这场戏胥苗一句台词都没有,在冰棺里安安静静躺着就完事,全是周纸砚一个人的独白。
    周纸砚提着一壶酒,放浪地饮了一杯下肚,望着冰棺中的人,不禁苦笑。
    他将三页的台词流利饱满地念完,一镜到底。
    一遍就过了。
    但曲正对胥苗的表演不满意,让他躺在冰棺那继续躺着,补几个镜头。
    “涂觅现在已经死了,演死人还皱着眉头是几个意思?”
    “不好意思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
    刚才周纸砚的声音让他有点胡思乱想,微表情中会不自觉有一些皱眉叹气的动作。
    胥苗重新调整了下,一个人拍就过了。
    周纸砚看着胥苗走过来休息候场,勾唇一笑:“前辈今天状态不太好?”
    “嗯,有一点……”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什么吗?”
    经过昨天的事,周纸砚好像是更腻他了,休息的时候直接把背靠在他肩上,慵懒惬意。
    胥苗没骨气地笑了一下,身子没动,犹豫了号一会儿,只将头微微偏过来:“那……我能问你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吗?”
    周纸砚笑,无意中又在撩人:“我喜欢你对我没礼貌。”
    胥苗得到了允许,肃了下嗓子,将声音压得很低才问:“你有没有、那个过……”
    “哪个?”
    “就那个……”
    周纸砚明白了,眉间微蹙,审视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问的这个问题,像是自己受到了冒犯。
    胥苗后悔问这个问题了,正想打住。
    就听到周纸砚又笑出了声,“原来你喜欢没经验的?巧了,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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