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初俱少女的身姿,曲线纤细动人,稚气未脱的面上,尽是懵懂之色。
这年纪的半大孩子,如花骨朵般娇美,鲜嫩的,简直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张谦看着面前的金梅,只觉一颗心痒的厉害。
他不是没见过乡下孩子,但是乡下孩子养得糙,根本比不上城里孩子,可眼前孩子不一样,娇小玲珑又稚嫩,尤其是那双看人的浓眉大眼,清凌凌的,透着纯然的天真与信任,只这么瞧着他,什么都不用干,便能让他全身起了抹难以言喻的兴奋快感。
想想等会要发生的事,张谦激动的直哆嗦,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金梅瞥着兴奋的脸都红了的张谦,也很兴奋的想着,等会是要先把对方打成猪头呢还是先踹第三条腿?
就在两人心怀鬼胎,各自期待起等会发生的事时,半路却是杀出了个程咬金,让两人是错愕又暗恨的,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金梅,快点随我回家,我爹刚割稻子时伤了!”
“这人好好的,怎么说伤就伤了呢?”张谦不信的撇嘴,“都是老农民了还……”
金梅平时告诫自己不要跟陆家牵扯太深,可她忘了,她是个有记忆的人。这些记忆带着厚重的感情,无声无息的渗入思维,侵蚀着她的想法,进而影响改变了她也不知,直到在乎的人发生了事,隐藏的情感涌了出来,才发现最不想要的亲情羁绊,还是产生了。
现在的她,根本啥都不想,也没那心思教训张谦,只想赶紧去看看陆有斌是否安好。
只是听到这人嘴贱的可以,离开前不骂上一句,心里实在不痛快!
“闭嘴你个垃圾!受伤就是受伤,哪还分时候!二哥,快带我去看看!”
平时谁见着他,不是必恭必敬鞍前马后样?
就唯独这个小女孩,对自己总是不假辞令的,从未给过好脸色,现在还骂的这般难听……
张谦脸色难看,想骂回去,又怕人没得到手,骂了就跑了咋办?不骂,心里又不痛快……就当他犹疑的欲言又止时,人早已扬长而去,留下他一人在原地。
哦不,还有台拉车。
而这台被留下的拉车上头,还残留着细碎的蛋壳渣末,彷佛提醒他,他的错失机会,嘲笑他浪费了太多时间,蠢的可以……
张谦心底倏地腾了抹戾气,腿也一下猛的踢了过去,人也在下一秒暴叫了声。
“嗷──我的脚!”
……
另一边,金梅跟着陆安冬小跑着,路上止不住问着陆有斌状况。
起初陆安冬还会回她,可随着问题多了,陆安冬只应个一两句时,纳闷间,理智也慢慢回拢,很快便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
“二哥,陆叔叔真的受伤了吗?”
陆安冬忍不住回头瞥了眼。
瞧见他这下意识的动作,金梅还有什么不懂。
“你说谎?为什么拿陆叔叔的事胡说八道!他可是你爹,你这是在诅咒他吗!?”金梅忍不住生气了。
“金梅你别急着生气,听我解释……”
金梅停下奔跑的腿,双手抱臂环胸,唇瓣抿的死紧,瞪着陆安冬,姿态全然是你没说好,我就要开骂样。
“宣导员……也就是张谦,我听说这人喜欢幼女,还……”许是怕说这个会污染她的耳朵,又或是见她年岁小会听不懂,陆安冬吱吱唔唔了一会,才含糊其词的说:“他这人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会对她们做出很可怕的事,我见他老是看着你,就怕你被盯上了,结果还真是……”
“幸好我不放心你一人拉车的跟了过来,否则你真被骗走的话,我真不知道我会……”干出啥事来。
一想起刚才的事,陆安冬是后怕也觉庆幸。
金梅这会也不气了,只是有点无语。
“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笨的人吗?”她说,语气尽是无奈,“知道我刚就要得逞了吗,都是你,坏了我好事!”
“得逞什么?”陆安冬疑惑。
“揍他丫的呀!那个垃圾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了,我刚就想着怎么暴打一顿,顺便踹烂他的第三条腿,结果你就来了!都你!坏事的家伙!”说到最后,金梅忍不住瞪着他。
陆安冬呆了呆,视线忍不住扫着金梅身量,眼里透的尽是质疑。
金梅立马被他的眼神看炸毛。
“要不咱们打一场,看我有没有办法撂倒你!”金梅不爽道。
陆安冬哪敢和金梅打架阿,忙摆手,“欸别……等会伤着了,回去咋解释?”
“解释?!”金梅挑着眉,突地问:“要不嫁祸给那混蛋?!这主意挺不错的阿二哥,你说……”
“不好。”陆安冬直接拒绝,“没有其他目击证人,空口白话只会打草惊蛇,让人跑了。”
也是。
“可就这么放过他……”金梅话顿了顿,突地眯了眼,“二哥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
“说不上主意,就是调查了他,才知道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不过他跟咱们公社领导有点拖亲带顾关系,一个没弄好,会被倒打一靶的,所以要如何把人弄倒弄走咱们还能全身而退,得好好部署才行。”
张谦背后站的是上头派下来的公社领导,平常老百姓,谁会去招惹呢,就怕一个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但陆安冬不仅不怕,还想着怎么扳倒对方,这让看在眼里的金梅,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待她这么好的哥哥(大雾)了。
要是陆安冬知道金梅的想法,绝对会哭晕在厕所,但他不知道,所以和金梅说起他调查张谦的事时,也没藏着掩着。
“暂时找不到弄走他的办法?”金梅指着自己,“我阿,他现在目标不是我吗?这么好的诱饵……”
“不行!我不同意你冒险!”陆安冬想也没想的拒绝。
“可我是最好的人选阿。”
“不行!”
“二哥……”
“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能是你去!”
声严意决!
“你咋这么死脑筋……”
……
那怕金梅说破了嘴,陆安冬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闹到最后,两人再度不欢而散。
而也因为两人再度闹的不愉快,一时间,谁也没将这事告知陆有斌,以致陆雪薇出事时,两人又悔又愧疚。
谁也没想到,表露出对金梅有那份心思的张谦,会对陆雪薇出手。
“阿州,你看到微微了吗?”金梅热的直抹汗,心想:说好要给自己做顶新斗笠,等会就会给自己送来的陆雪薇,咋过这么久了都还没来?
她热的七窍都要生烟了。
陆衡州熟练的割着稻子,头也没抬道:“没看到。”
“没看到?那人是去哪了呢?说好给我送她编的斗笠的,咋……”没得到答案,金梅一边碎碎念,一边拎起地上捆好的稻子离开。
陆衡州像是想到什么,突地叫住她。
“金梅,我刚来的路上瞧见小妹拿着斗笠……不过她和宣导员说着话,应该等会就会过来了。”陆衡州说完,又继续拢着稻子,挥着镰刀。
谁知这一刀还没下去,挥着镰刀的手被一小爪子抓住。
“她和宣导员一起?!啥时候的事,在哪儿看到,你咋没制止!!!”
一连串的问题,还如此激动,完全不知内情的陆衡州,满脸莫名其妙,也被金梅抓的疼。
“就我来前的事,有十来分钟了吧……金梅松手,你抓的我疼了。”
金梅气的甩开他的手,“咋现在才说阿!”
“你又没……”看着人跑走,陆衡州那句‘问’吞了回去。
陆家孩子在干活上,陆有斌的安排一向是轮着使,今天恰恰是陆安冬拉稻子去打鼓场,他一回来就瞧见金梅急冲冲的自他旁边跑过,不免好奇问:“梅子吃坏肚子啦?”
不然咋跑得那么急又快?
“不知道。”继续干活的陆衡州,还是这一句。
只是割了两把稻子,脑海里依然充斥着金梅离开时,那焦急的气急败坏样,挥之不去的,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心浮气躁,也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发生着……
在这只有他们三人负责的地儿,此时只剩下二哥及他的状况下,陆衡州只能将心里的疑问道给这个一向不着调的二哥。
陆安冬一听到宣导员三字,就知道坏事了。
他的反应几乎跟金梅一样,语带不满,“咋现在才说阿笨蛋!”
笨·陆衡州·蛋:“……”
“那个宣导员是个喜欢幼女的变态!就祈祷小五没事吧!”比起金梅啥都没说的离开,陆安冬还好些,至少离开时还丢下了这句话,让陆衡州当了个明白鬼。
从混蛋晋升到明白鬼的陆衡州,脸色遽变,下一秒,稻子也不割了,镰刀丢下,操起地上扁担追了上去。
另一边,焦急的金梅连问了几个人,终于找到张谦的住处了。
可门一踹开,人却不在这儿。
指导员倒是在,还被金梅踹门的举动吓得自床上滚下来。
“小同志你……”
金梅完全没跟对方客气,张嘴就是喷,“张谦那个王八在哪!?”
眼前这一幕,指导员只觉多么熟悉阿,熟悉的就像当初他在城上遭张谦连累时,家属质问他的情况……一模一样。
同样的事,再一次发生。
这一次,他还能有这么好的运道吗?
以指导员的身份下放,没去劳改场,是他赚了,可第二次呢?
连坐,不是这么好撇清的。
指导员一下就梗着脖子,囔声,“不知道阿!你找他不会去外头找吗?来这踹门是啥意思?”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张谦,这一刻指导员知道,供出张谦,他也要跟着完了,如果不供出,张谦还有时间收拾善后,他也会没事……
指导员想的很美好,但也得看金梅愿不愿意了!
金梅一个上前,手一抓,扯着指导员胸膛衣襟,将人自地上提了起来,在对方惊讶满是愕然的目光下,说:
“你最好现在跟我说张谦在哪,不然我会让你明白花儿为何那样红!”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奇怪的乱码,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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