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云已经醒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本来就没有醉。
但她已经是长大成熟的神仙了,逃家出来玩耍这种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她身上呢!
她拒绝接受事实。
润玉以为她醉得厉害,将她一把抱起来,准备找个地方落脚。
宁云自然明白他的打算,只是她此时醒也不是,醉也不是,只得靠在他的肩上,含糊的一路指点他到她先前所租的屋子。
宁云拒绝面对现实装睡,润玉帮她打理一番,换了寝衣,掀起被角躺在她的身旁。宁云自发的滚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本来只是装睡,结果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
正对眼前的是一小段白玉般莹润的锁骨,大半则隐没在衣襟下,微微隆起的轮廓,仿佛诱人探寻。
说起这件事来,宁云就有满腹的牢骚:两人既然做了夫妻,床笫之,欢再正常不过,但每回润玉都很容易的将她剥得像粽子一样干净,他自己的寝衣领口却一丝不漏。
现在润玉睡着——这几乎是很少有的——往日里总是她先睡着,早上的时候他又先醒了。
不过,来凡间过后,她的作息十分不规律,晨昏颠倒,倒是让她得了这么个机会。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所谓心动不如行动。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宁云轻轻的、轻轻的移动手,缓缓的拉开他寝衣的系带……
从外形来看,在男子当中,润玉略显纤细,不过宁云见识过他的武力值,当然知道他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宁云低头向下看,轻轻的掀起润玉衣领,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润玉居然是有腹肌的!
太让她羡慕了吧!明明大家都是不爱锻炼的神仙啊,为什么润玉就如此优秀!
过分!
话说回来,除了胸口一点伤疤,他身上实在白玉无暇,相当完美,为啥不给她看啊?
宁云轻轻的将手贴上去,心中轻叹,手感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由于过于专心,宁云并没有发现,在她头顶上方,润玉越来越暗沉的眼神,四周缭绕的香气越发浓郁,以及掌下的肌肤渐渐升高。
润玉一向睡眠浅,在她拉开寝衣的时候,其实他就醒了。但那一刻,他也不知自己出于何种的心情,他放纵了她的动作,注视着她好奇的探索,直到她的手指轻触——
!
他终是忍不住,轻轻一颤。
宁云的手顿时停住了,片刻后抬起头来,选择了恶人先告状:“每回你都把我脱干净了,自己却穿得整整齐齐,简直太过分了!我也要把你脱干净一回!”
润玉按住她作乱的手,轻叹:“云儿……”
宁云心知自己武力值干不过他,决定智取。
她扁扁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仿佛十分的委屈:“给我看一下嘛,就看一下,为什么不可以?”
润玉看着她,眼中静水深流,沉得不见一丝星光。
他明知她故意演戏,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妥协,缓缓松开手。
由于润玉的配合,宁云很容易的将他的寝衣脱去。
让他完完全全、坦诚无私的将自己展现在她的眼前,在她湿润明亮的目光下,微微绷紧,玉色晕染上轻浅的绯色。
她的目光,一寸寸的流连,抬起指尖轻触上他心口上的伤疤。
逆鳞之处有多敏锐,他几乎瞬间一颤,眉心聚拢,溢出一声轻哼。
“很疼?”宁云赶忙收回了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过分。
她从不勉强任何人,却总是在他面前放肆,索求更多。
她低下头,把寝衣递向他,像做错是的孩子般无措,“还给你——”
润玉对她弯弯嘴角,将她的手按在心口处,凑近她的耳边,气息灼热湿润,带着喘息声:“不是疼……龙之逆鳞……这里只有你…云儿…这是只有你能触碰的地方。”
宁云抬眸光华一转,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翻坐在他的身上。她动了动位置,摩擦带起的火花激起他忍耐的低喘。
宁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带着强硬而执着:“说,你爱我。”
润玉不明白,却还是看向她深情的低叹:“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容易。
因为每时每刻,他的每一次心跳,都是她的名字。
只要她喜欢,他愿意说千遍万遍,日日月月,月月年年,生生世世。
宁云执着的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微光闪过,坚定的沉下去。
彼此融合的瞬间,喘息交叠。
宁云秀长的眉蹙紧,她咬着下唇,轻颤着艰难的动了动,却寻不着重心,只好将两手按在他的胸膛上,缓缓的摆动腰肢。
润玉的眼眸中瞬间点亮了无数的焰火,胸口剧烈的起伏,心跳快得几乎冲出胸膛,下半身的龙尾若隐若现,被他强抑下去。
魂授神予,心神失守。
他扶住她的纤腰,不明白今日她不同与往的情绪为何,但如果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给她。
“你可喜欢?”她眸中水光潋滟,神色莫名。
润玉仿佛干渴的咽了咽喉咙,喑哑的声音拨动她的心弦:“喜欢…润玉喜欢得很。”
她感到他热血的沸腾,将她点燃,将神志化为灰烬。
结着葡萄藤蔓的帘幕紧闭,无风鼓荡,满室生香。
半空中,银白的龙影盘旋,四周开满艳丽的红花,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洒,直到东方已白,才渐渐散去。
太阳升起,移过了中天,又缓缓的西坠,晚霞布满天空。
宁云皱了皱眉,感到眉尖一点清凉,缓缓睁开眼睛。
润玉侧坐在榻边,柔情缱绻的注视着她,手指抚在她的眉间,对她露出一个温柔致极的微笑,“云儿,你醒了。”
宁云动了动手指,微觉得一点酸涩,只是仍然十分疲惫,无力得很。
她看向润玉,见此时他已穿戴整齐,交领的内衫将漂亮的锁骨遮得严严实实,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昨夜后半,她实在没有力气,趴在他身上,他怎么诱哄也不肯动弹,结果被他反客为主,按在榻里,翻来覆去的修了个遍,感觉十分之酸爽。
总之,酸爽得声音都哑了。
自此,她心里方才晓得,往日里灵修一事,润玉着实克制了许多。
“咳…”宁云清了清嗓子,仍然哑得很,看着窗棂上橘黄色的光线,“这都什么时辰了?”
“戌时。”润玉倒了杯茶过来,星眸微闪,“昨夜…昨夜润玉实在孟浪了些,让云儿受累了。”
宁云支起身来,将茶水一饮而尽,把杯子递过去,理直气壮的支使他:“还要。”
“云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润玉将杯子递给她,又十分体贴的道。
“不想吃。”宁云含糊的应着,打了个呵欠倒回床上,昏昏欲睡,“往东走一条街是西市,西市上有不少食肆酒家,你可以选你喜欢的,不用管我了,我再睡一会儿。”
如此她觉得既已交代清楚了,便把被子一裹,往床里头一滚,准备再睡一觉。
润玉却在床边站着,并未离开。
宁云被他简直有穿透性的目光盯得没法入睡,无奈的转过身来:“你去吃晚饭吧,我真的很困,实在不想起了。”
“如此,云儿你且休息,润玉出去了。”润玉眼眸一垂道。
“嗯。”宁云含糊的应了他,将被子直拉过头顶。
片刻便听见开门关门的轻响,屋内顿时寂静下来,她安心的微蜷缩起来,又睡了过去。
宁云这一觉醒来倒是神气清爽了许多,屋内漆黑一片,看来这一觉也不算短。
润玉不在。
宁云一边琢磨他这是流连忘返了,还是没钱付账给人留下刷盘子,一边披衣出门去。
只没想到他竟然在屋外小院的石桌前独酌。
淡白的梨花树下,清瘦的身影,虽然意境很美,但多少显得有些寂寞。
宁云抬手灵力一弹,顿时花瓣簌簌的顿时洒落了他满身。
润玉一顿,转过身来,看见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背着手假装什么都没干:“刚才真是好大的一阵风!”
宁云夸张的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把我好好的一树梨花都落了一半,可惜,实在太可惜了!”
润玉看着她那一副无辜的模样,失声笑出,清朗得如那天上皎白的圆月,“果然是好大的一阵风。”
润玉抬袖拂落身上的落花,仍然一派温文尔雅的做派。
宁云走过去,抬手去捻那恋在他墨发上的花瓣。
他垂下头方便她的动作,待她收了手,这才开口道,“云儿现在可算是醒了?”
“醒了,十分清醒。”宁云点头。
“我带了几样菜回来,听闻是这里很有特色的菜品,云儿不如用些?”
润玉将食盒打开——
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蜜汁火方,宋嫂鱼羹,油门春笋,蟹酿橙,狮子头,糯米藕,水晶糕,果然是几道菜,没上两位数,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宁云到底一天都没吃东西,此时闻到食物的香味,顿时食指大动。
“你今晚上再哪家吃的?”宁云问道,“莫不是楼外楼?”
“云儿猜对了,正是楼外楼。”润玉含笑点头,舀了一碗鱼羹放在她手边。
“嗯…你晚上吃饱了吗?”宁云对他眨眨眼睛,“可想要在吃点儿?”
这么多菜,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也好,”润玉犹豫片刻,亦拾起箸,“云儿独自用膳想来也是寂寞。”
饭食已毕,宁云捏着青瓷的酒杯,“不知润玉先前去办的事情,可是顺利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