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迪的出现,让二喜松了口气,不然她还真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大骂眼前那位有病又难伺候的王爷。如果到时还得往她头上扣个藐视皇室尊严的罪名,那该怎么办?!
拓跋迪像是看出二喜的不自在,拉过她的手笑着道:“我听这琴音像是浚儿所奏,常茹你还没见过浚儿吧,跟我过去看看怎样?”
二喜点头应好,而后,拓跋迪将目光投向拓跋余,不等她开口道别,便听到拓跋余说:“说来浚儿回来,本王还未见他一面,难得今日人那么齐,不如本王就随皇妹和三小姐一同前去。”
三人循着琴音来到一处亭台轩榭中,不巧看到拓跋浚激动地拉着李未央的手,李长乐在一旁神色不佳地将李未央拉过来。
二喜瞅了瞅立在那边儿的三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见李长乐笑容盈盈地迎上去和拓跋浚说话,而拓跋浚的关注点却在二姐未央身上,对她很是疏远,不由在心底偷偷幸灾乐祸起来。
“咳浚儿——”最后还是拓跋迪刻意的轻咳声打破他们三人间看似尴尬的气氛。
“皇叔,好久未见,小——”看到拓跋迪和拓跋余一同出现在这里,他们身旁还有一个长相娇俏的蓝衣姑娘,拓跋浚有些惊讶,但还是清雅有礼叫了一声拓跋余皇叔,看向拓跋迪时,见她一身男装,又不知是为何,嘴角上扬轻笑下,刚要在众人面前喊她一句小姑姑,却被她的眼神示意下噤了声。
拓跋迪上前捶打一下拓跋浚的肩膀,笑道:“哎!我说你小子,行啊,才刚回来,就艳福不浅,比你八皇叔强多了。”
注意到李未央脸色苍白,神情有些不对劲,二喜来到李未央身旁,双手握着了她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心冰凉,不由有些担忧,“二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
李未央掩下在得知拓跋浚真实身份后弥漫在心中的苦涩,摇了摇头,淡笑道:“我没事,想必只是有些累了,别担心。”
二喜见她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便又接着道:“要不我陪你先回去?”
拓跋浚听着两人的对话,想着离开前李未央的伤势未愈,眉头微微紧皱,声音透着丝丝急切的担忧,“未央,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没想到浚儿会和李二小姐相熟,还真有些意外。”拓跋余眼中带着一丝深意看向拓跋浚和李未央笑道。
“不劳殿下挂心,未央已无碍。”见李未央态度冷淡生疏,眼中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拓跋浚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李长乐打断,“既然二妹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会和母亲说明的。”
李未央点点头,行礼告退。二喜也与李未央一同离去,却不知在这亭台一侧的花园里,一道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叱云将军,我看那边挺热闹的,长乐小姐和浚儿都在,要不过去看看?”拓跋翰看向身旁默不作声的戎装男子,笑着提议道。
自皇宫回来,知晓李未央与自己倾心已久的拓跋浚关系不一般后,李长乐变本加厉地找李未央的麻烦,让李敏峰对李未央的贴身侍女紫烟“表露心迹”,禁不住诱惑的紫烟助着李家兄妹监视着李未央的一举一动,并偷偷向他们汇报。
一个月后,魏国突发洪灾,死伤无数。朝廷除了开仓放粮没有办法,拓跋焘下令,谁有救灾良策必定重赏。李未央借为母亲去道观祈福之名,去看望君桃,粥棚遇到灾民殴斗,刺客趁乱袭击她,危难之际,再次被拓跋浚所救。
从拓跋浚口中得知灾情的严重,李未央根据背过的宋人救灾的书,写下了救灾之策,却被紫烟暗中抄录下来献给李长乐,李长乐将抄来的救灾之策托李敏峰送上朝堂,拓跋焘龙心大悦,李未央得知此事后,当着李萧然等人的面,指责李长乐盗取她想出的救灾之策,却被叱云柔讽刺她一个乡下长大的粗野丫头怎会懂得什么救灾的方法,李萧然听后,将李未央斥责一番,见李萧然态度强硬丝毫不信自己李未央心有不甘,也只得暂且就罢。
太子妃带拓跋浚去参加李长乐的庆功晚宴,李未央当面向太子妃提出救灾之策本为自己提出。早先听李未央说明事实的二喜,又答应李未央会在替她讨回公道的二喜站了出来,替她说情作证。
二喜是魏帝册封的县主,她的话多少让太子妃有些动摇。见势不妙的李长乐又故作委屈地向太子妃哭诉这救灾之策真是自己所想。在太子妃安慰着李长乐的时候,李未央说出救灾之策还有很多不完善之处,一旦推行只怕会产生问题,殃及无辜百姓。太子妃愤怒斥责李未央忘言竟质疑地方吏制,命令宫女上前掌嘴,被拓跋浚阻止。
宴会最后也是不欢而散,太子妃和拓跋浚等人离开后,叱云柔气势汹汹带着几个下人去到二房......
二夫人心一阵咯噔,上前迎道:“大嫂,你来了。”
叱云柔反手扇了二夫人一巴掌,愤狠道:“这是对你教女无方的教训。”
二夫人捂着脸,瞪大眼眸,“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二喜搀扶着二夫人怒道:“你太过分了,凭什么打我娘!”虽然知道叱云柔会来找麻烦,但没想到叱云柔会这般不讲理,二话不说就来打人。
叱云柔冷笑道:“我过分?我告诉你,我叱云柔就是有这个资格过分,来人,将李常茹带走!”
二夫人将二喜护在身后,连忙阻止,“不行,大嫂,常茹好歹也是陛下册封的县主,你不能将她怎样,你难道不怕陛下降罪下来?”
“呵,有叱云家在,我还不至于把一个小小的县主放在眼里,今日不好好管教一下她,就不知道放肆二字,还愣着干嘛,动手!”身后的护卫听到叱云柔的命令,上前便要将二喜钳制住,被她身旁的婢女打退在地。
紫月单膝跪地,声音不带一丝情绪道:“夫人恕罪,将军吩咐过紫月要护三小姐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还请夫人不要怪罪三小姐。”
看着紫月手中叱云家暗卫特有的令牌,叱云柔皱紧眉头,脸色倏地变了,心中一阵惊疑,“南儿——”
“紫月,你——”二喜看了一眼叱云柔,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紫月,微微皱眉,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像这事还很复杂,她都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在她还没想透时,却听到叱云柔的刻薄的冷讽声,“李常茹,这些年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竟敢耍手段迷惑南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吗?”
叱云柔继而又冷冷一笑,满是厌恶的不屑,“不要以为南儿对你上心了些,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与长乐作对,还是说,你觉得南儿会为了你,忤逆我这将他抚养长大的姑母?!”
姑母?等等,叱云柔说的南儿不会就是叱云南吧,也就是说紫月是他派来她身边保护她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没道理啊
“常茹——”二夫人的担忧声唤回了二喜的思绪,二喜笑了笑,安抚道:“娘,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她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不可能让叱云柔肆意妄为伤害她身边的人,大不了彻底和叱云柔对着干,事后带着娘和蓉儿她们离开这里,她早就不想在这尚书府待下去了,反正她府外有陛下御赐的医馆,可以在那定所,空间里的金银珠宝也足够她衣食无忧,逍遥自在好几辈子。
在心里做好决定的二喜上前几步,走到叱云柔面前,扬手一巴掌“啪”的一声对着叱云柔的脸就扇了下去,“你刚刚打了我娘,这一巴掌还给你。”
在场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夫人——”春茗和另一名丫鬟将叱云柔扶住。
叱云柔捂着脸,脸色阴沉地可怕,她目光狠厉地盯着二喜,面目狰狞,失了以往的端庄从容,“岂有此理,李常茹你——”叱云柔气得声音发颤,她出身高贵,是叱云家的嫡女,还没有谁给过她脸色看,如今竟会被李常茹这种卑贱的人打耳光,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情可以堪。可以说此刻的叱云柔恨不得将二喜杀了泄愤。
“来人,将他们给我统统拿下!”
紫月挡在二喜身前,袖中滑落一柄短刃,紫月将它握在手中,眼里戾气一闪,冷然地看着那些不断靠近的护卫。
在紫月要和那些人动手之际,一道冷冽又夹杂着怒意的声音陡然在门口响起,“够了,都给我住手!”叱云南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里,让人心头一震。
“南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叱云柔惊愕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叱云南。
紧随而来的李萧然,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劝慰道:“夫人收手吧,常茹毕竟是陛下册封的县主,于大魏有功,这事传到陛下耳里,也不好交代。”
“你们是不知道李常茹这贱人竟敢打我,难道就这么算了?!”叱云柔目光阴冷地盯着二喜,恨恨地说道。
“姑母,她是我珍重之人。”叱云南看着叱云柔,目光坚决,不容置疑。
“你这是要护着她?”
“是。”叱云南淡然地点头。
叱云柔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攻上心头,她强忍着怒意,“南儿,你素来最听我的话了,如今你——你竟因为这个女人顶撞我,你果然被她迷了心!”
“只要我还在的一天,我绝对不会允许她进我叱云家的门,你给我好好想清楚!”叱云柔深深看了一眼叱云南,愤然离去,李萧然和叱云柔带来的人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一帮人走后,叱云南看了一眼还留在房里的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开口说道:“紫月,你们将二夫人送回去休息。”
“是,将军。”紫月用手肘碰了一下还没回过神的蓉儿,示意她一并将二夫人带走。
“你——”如今房里只剩下她和叱云南两个人,看着他,二喜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缓缓低下头。
房间内一度陷入沉默,二喜低头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蓦然,一道黑影从头顶笼罩,她抬头,他低头,而他就站在跟前看着她,二喜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
见她后退,叱云南黑眸一凝,扣住了她细白的手腕,一个拽力,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搂上她的腰,用力箍住。
他的面容冷硬倨傲,眼眸黯如幽潭,蕴含着一种无法窥探的情绪,让她莫名地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靠近,而且…还是如此的近。
鼻翼间充盈着他的气息,二喜只觉心加速跳动着,如小鹿乱撞,让她一时有些呼吸不过来,难以思考。反应过来自己和叱云南现在的姿势过于的暧昧,腰上的手臂还在紧紧束缚着她,二喜的脸唰的一下通红不已,开始挣扎的想要推开他。
可是,她越是挣扎叱云南就抱她越紧。二喜气恼得用手捶打在叱云南胸口处,羞愤地在他怀里使劲挣扎起来,“你快放开,不要仗着救过我几次,就可以乱吃我豆腐!”
谁知她的话一点也没有震慑作用,让他放开她。只见叱云南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后沉声道:“我若不放开,你会怎样?”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漠然,只是那双如墨的黑眸看着她的脸,让二喜有些心慌。什么叫她会怎样?若换作他人,敢对她做出这种唐突的举动,她一定毫不犹豫一巴掌呼过去,再踹个几脚,揍他个跪地求饶才是。
可对象是叱云南,她就很没骨气的怂了。叱云南身上有一股久经战场练就的铁血肃杀之气,令人胆寒,在她心底还是有些怕他的。
见她垂着头一阵沉默,叱云南嘴角微扬,“还记得你说过要还我人情的事吗?”
哈?这是要闹哪样?二喜抬头诧异地眨了眨眼。
叱云南见她如此,轻轻笑了下,冷厉俊美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变得更为耀眼,之前他放下脸色,纯粹是为了逗弄她,没想到收起娇蛮劲的她还真像只小白兔般乖巧。思此,叱云南心情愉悦地俯首在二喜耳边说道:“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做我的女人。”
二喜愣然,甚至都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带给她的震撼,他的唇就重重的落了下来,衔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占据她所有感官。
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蓦地惊瞪,二喜木呆呆地盯着眼前这张骤然放大的面庞,脑子里嗡嗡地响个不停,一个念头在不断回荡着,她被他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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