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乞鹤的目光钉子般扎过来,语气不善,;言辞再敢不敬,下次是一整只手。
男人欲哭无泪,不由白眼直翻,开始怀疑人生。
长得俊的男人,怎么他娘的比土匪还狠!
;是!是!是!心脏抽了抽,快要抽死过去,他额头冷汗直冒,;反正咱也活不长了,一听说是……
想了想,他害怕对方又是一刀子,直接跳过未说出口的话,接着道:;也就没啥好怕的,死前还能风流快活一回,只赚不赔,咱就答应了。
将刀丢回桌子上,庄乞鹤凝眸静思。
能去死牢提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虽不知这人是谁,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和李家脱不了关系!
缓步踏出房门,对面厢房门口,一道黑色魅影飘忽而过,一闪进了西厢。
他眉心一皱,冲进西厢,抓住床边那人的肩膀往后一扯。
那人迅速转身,长臂一挥,将庄乞鹤的手臂反抓过去,另一只手已提拳打了过来。
他侧头一闪,还未反击,只听对面之人已经开了口。
;见过首辅大人!
定睛一瞧,竟是顾北阳!
心头怒意燃起,他低喝一声,;废物!如何护的公主!
顾北阳忙单膝跪下,拱手低头,;北阳知错!
;护住如此不周!他居高临下看着顾林,周身冷意摄人,;下去领五十大板!
顾北阳不动,神色如常,;北阳只听公主命令,接受公主处罚。
庄乞鹤眸底闪过一丝厉色,眉心皱得更加厉害。
顾北阳起身,麻利地行了个军礼,;北阳愿意自罚,受五十大板仗责!
他出门之前,又道:;还有一件事儿要告知驸马,刚才我去追给公主送香的执事僧,发现那僧人是锦衣卫假扮的,什么人能调动锦衣卫,驸马应该清楚。
能调动锦衣卫的人,是东厂提督李涯。
而这李涯,听命于大内,是李家的人。
这件事儿果然和李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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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安宫。
清晨,高大的雕花木门被推开,柔和微冷的晨光席卷入内,将金丝绣白绢落地屏风映得闪闪发亮。
端着洗漱用的金器,兰儿跨进门槛儿,绕过屏风进了内殿。
刚想将木托盘放到铺着锦绣桌布的八仙桌上,一股血腥气猝不及防地涌进了她鼻中。
她诡异抬头,看到脚边儿有摊黑乎乎的血迹。
顺着血迹再往前看,那血迹竟一直游蛇般延伸出去,一直蔓延到皇后的落地金纱凤涨内!
心头一颤,她心惊胆战走了过去,颤颤巍巍掀开纱幔。
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然一紧,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惊心的尖叫声将李酥莺吵醒了,她悠悠睁开一双凤眸,突如其来的血腥气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咕噜’一下坐起来,一具被砍断了四肢的尸体骤然入目,血迹斑斑十分触目惊心。
李酥莺的脸;唰的一下白成了死人色。
她床上,怎么会躺着一个男人的尸体!
尖叫声几乎要脱口而出时,她一把捂住了嘴。
和男尸共度一夜,实在太丢人了!
想到这一层,她胸口起伏几下,腿脚发软地爬下了床。
平复了心情之后,她才喘着粗气道:;找几个太监进来,将尸体抬出去!
兰儿坐在地上,睁圆的眸子恍然回神,连滚带爬站起来,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李酥莺咬牙道:;再找几个侍卫,等尸体清理干净,将那些太监全部杀光!
这事儿实在有损名誉,若是被运尸体的太监传出去,她这个皇后的颜面往哪儿放!
必须要灭口!
兰儿走后,李酥莺才大着胆子又看了一眼尸体。
那死去的男人虽被砍去四肢,但可以看出,是个身材高大雄壮的汉子。
他身上散发着恶心的腐臭和霉味儿,头发乱糟糟地黏在一起,上面还爬着虱子。
她越看越恶心,扶着墙干呕不止。
待看到他胸前那个被血污了一半儿的‘囚’字上时,她猛地一惊。
死囚!
两日前,她吩咐李涯,找个死囚弄进海慧寺,找机会污了长宁公主的身子,事成之后,让锦衣卫带人当场捉奸,将此事公布天下。
先不说此时正为太后守灵,又是在清净的佛寺中,若楚宫锦被扣上不忠不孝的罪名,便足以名声扫地,甚至可以此为由发动御史弹劾她!
如此一来,李家可借此夺了她的监国权,然后将其削除皇籍!
按理说,这死囚,昨夜应该出现在楚宫锦的床上,怎么反而会出现在她的床上!
这定是楚宫锦的报复!
李酥莺紧紧攥住床幔,要将手心儿里的丝幔捏碎。
这个女人,她当真小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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