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不宠团宠的嫂子22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那还得再等等哦!  姜归烦躁地拿被子捂住脑袋,仍然隔绝不了林婉娘的叫魂声,暴躁跳下床,打开门:“干什么?”

    林婉娘被她不善的语气惊了下,倒是没多想,不假思索道:“快起来帮忙做早饭。”往日都是她们娘儿俩一起做早饭,不需她叫,来弟就会出来帮忙。

    姜归气极反笑:“我脸上的伤你没看见,我昨天被汪秋月拿着扁担毒打,浑身上下都疼。”

    林婉娘愣了下,目光触及她淤青红肿的脸,心里一疼:“娘一时忘了,你快回去躺着。”顿了顿,“你别怨你月姨,她,”剩下的话被姜归的眼神冻成冰坨,沉沉坠回肚子里。林婉娘愕然睁大了眼,她从来没在姜归脸上看到过这种眼神,厌恶又冰冷。

    “要是挨打的是姜明珠姜天赐,你会不会忘了他们带伤。你怎么就不喊姜明珠姜天赐起来帮忙做饭,一定要喊我,我天生比他们下贱,活该干家务?”

    林婉娘惊愕,彷佛不认识她一般:“来弟?”

    姜归冷笑一声,砰的合上门,懒得与她争长短,更不想听她的莲言莲语。

    林婉娘呆呆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眶慢慢红了,是她不好,忽视了来弟,连她还带着伤都忘了,怪不得来弟生气。

    望了望房门,林婉娘想说点什么,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落寞地转身去了厨房做早饭。

    姜家吃早饭并没有统一的时间,以往都是最早起床的林婉娘和姜来弟先吃,当然吃的是不一样的,她们只配吃粗粮。林婉娘吃完了去上工,姜来弟吃完了做家务。其余人则睡到自然醒再吃,有时候懒得出房门,还要叫姜来弟把早饭送到房间里再把空碗端出来。

    林婉娘食不下咽地塞了一个窝窝头下肚,拿着四个白面馒头两个鸡蛋和半碟子昨天剩下的梅干菜扣肉去看汪秋月,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上路。

    被吵醒的姜归睡不着,起床洗漱去了厨房。姜来弟想吃又不能吃的小米粥白馒头水煮蛋,姜归都吃了。说来可笑,姜家富裕,所以真没故意在吃食上克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那还得再等等哦!  姜归烦躁地拿被子捂住脑袋,仍然隔绝不了林婉娘的叫魂声,暴躁跳下床,打开门:“干什么?”

    林婉娘被她不善的语气惊了下,倒是没多想,不假思索道:“快起来帮忙做早饭。”往日都是她们娘儿俩一起做早饭,不需她叫,来弟就会出来帮忙。

    姜归气极反笑:“我脸上的伤你没看见,我昨天被汪秋月拿着扁担毒打,浑身上下都疼。”

    林婉娘愣了下,目光触及她淤青红肿的脸,心里一疼:“娘一时忘了,你快回去躺着。”顿了顿,“你别怨你月姨,她,”剩下的话被姜归的眼神冻成冰坨,沉沉坠回肚子里。林婉娘愕然睁大了眼,她从来没在姜归脸上看到过这种眼神,厌恶又冰冷。

    “要是挨打的是姜明珠姜天赐,你会不会忘了他们带伤。你怎么就不喊姜明珠姜天赐起来帮忙做饭,一定要喊我,我天生比他们下贱,活该干家务?”

    林婉娘惊愕,彷佛不认识她一般:“来弟?”

    姜归冷笑一声,砰的合上门,懒得与她争长短,更不想听她的莲言莲语。

    林婉娘呆呆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眶慢慢红了,是她不好,忽视了来弟,连她还带着伤都忘了,怪不得来弟生气。

    望了望房门,林婉娘想说点什么,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落寞地转身去了厨房做早饭。

    姜家吃早饭并没有统一的时间,以往都是最早起床的林婉娘和姜来弟先吃,当然吃的是不一样的,她们只配吃粗粮。林婉娘吃完了去上工,姜来弟吃完了做家务。其余人则睡到自然醒再吃,有时候懒得出房门,还要叫姜来弟把早饭送到房间里再把空碗端出来。

    林婉娘食不下咽地塞了一个窝窝头下肚,拿着四个白面馒头两个鸡蛋和半碟子昨天剩下的梅干菜扣肉去看汪秋月,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上路。

    被吵醒的姜归睡不着,起床洗漱去了厨房。姜来弟想吃又不能吃的小米粥白馒头水煮蛋,姜归都吃了。说来可笑,姜家富裕,所以真没故意在吃食上克

    扣林婉娘母女,是林婉娘看家道中落,主动吃糠咽菜,还要求年幼的姜来弟和她一起吃糠咽菜节衣缩食。摊上这么一个妈,姜来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吃饱了,姜归回房补觉,正迷迷糊糊着,一阵激烈的喧哗入耳,凝神一听,原来是林婉娘送完吃的回来被姜老太堵了个正着。

    经过一夜的发酵,姜老太仍然怒火滔天还烧

    更旺,见林婉娘居然仍和汪秋月勾勾搭搭,气急败坏地举起拐杖就打。

    “你可怜她,你同情她,你是不是想学她偷男人。”

    “淫妇,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继祖不在,你们一个一个都反了天了。”

    姜老太显然是把对汪秋月的怒火一块发泄在了林婉娘身上,林婉娘凄厉痛苦的哀嚎不绝于耳。

    姜归没有半点同情,只觉得身心愉悦。这会儿觉得刻薄刁钻的姜老太都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了。和林婉娘这种人,能动手就千万别哔哔,因为你会被她呕死。

    期间惯会做好人的姜明珠明哲保身。

    窝囊废姜天赐更不用说。

    姜来弟本尊若在会出去替林婉娘求饶,然后替林婉娘分担姜老太的怒火,可换成姜归,她正暗暗给姜老太加油鼓掌。

    无人劝阻的姜老太直打到精疲力竭,喘着粗气铁青着脸回了房。

    浑身疼的快散了架的林婉娘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婆婆虽然不喜她经常骂她却从未打过她,这是她第一次挨打。

    这时候姜明珠才从自己房里出来,她是不敢往姜老太枪口上撞的,慌乱又担忧地扶起林婉娘:“娘,你怎么样,还好吗?”

    不问还罢,一问,林婉娘委屈伤心的泪水泛滥成灾:“明珠,我只是想让你月姨吃饱了上路,她毕竟是天赐的亲娘啊!”

    “我知道娘你是出于一片好心,只出了这么大的事,奶奶正在气头上。”姜明珠嘴上敷衍,心里骂林婉娘蠢。若非家道中落,奶奶老迈不中用,她都不稀搭理这样的蠢材。

    姜明珠搀扶着悲痛欲绝的林婉娘回

    房安慰。

    姜归继续补眠。

    临近中午,整个村落都沸腾起来,纷纷聚到河岸边,村里好些年没出过沉塘这种事了。

    姜老太也要去,她要亲眼看着那个贱人死,才能抵消心中那口恶气。汪秋月这个下作的娼妇,吃他们姜家的喝他们姜家的穿他们姜家的,竟然敢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她不死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姜老太不只自己去了,还逼着林婉娘和她一块去,她要让林婉娘瞧瞧偷人不忠的下场。

    临走,姜老太叮嘱姜明珠在家看着姜天赐,不许他踏出院门一步。她浑浊的目光落在姜天赐的房门上,从昨天到现在,姜天赐没有踏出房门半步,饭都是林婉娘送进去的。

    姜老太的眼神十分复杂,足足看了一分钟,她才咬着牙转身离开。

    悲痛万分的林婉娘忍着浑身疼痛,亦步亦趋地跟上。

    由始至终没被想起的姜归静静地坐在房里,神情有些怔然。

    汪秋月要死了,死于沉塘这种极其残酷的民间私刑。

    在姜来弟悲哀又短暂一生中,汪秋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姜归无疑是厌恶这个人的。但是此刻,她一手推动了汪秋月的死亡,心里又有些不得劲,毕竟是活生生一个人。不过,她并不后悔揭发这段奸情。

    姜归又想起了汪秋月原来的结局,她和聂老三私奔之后,被聂老三骗走了全部财产,还被聂老三卖进了窑子。

    数年之后,林婉娘遇见了浑身是病被老鸨遗弃等死的汪秋月。林婉娘自然是不计前嫌地把汪秋月接回家照顾。姜天赐憎恨汪秋月当年的抛弃,不肯认她还要赶她出去。林婉娘苦口婆心相劝,终于化解了母子隔阂,汪秋月得以含笑而终。

    姜归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做尽恶事的坏人得到了善终,没有做过半点恶事的姜来弟却不得好死。死后,姜老太还嫌弃姜来弟肮脏玷污门楣,不许她葬入祖坟,只草草埋在乱葬岗。

    甩甩脑袋,姜归甩走那点矫情,开始计划下一步。

    姜老太和林婉娘抵达河岸边时,汪秋月和聂老三已经被捆住手脚装进竹笼子里,笼内还装了几大块石头,以确保连人带笼能顺利沉入河底,这种刑法被称之为浸猪笼,又被称为水刑。

    聂老三的喉咙已经喊哑了,每喊一个字干涸的喉咙好像刮过刀片,口腔里布满了血腥味,可他仍然在不住地求饶。

    汪秋月像是认了命,瑟瑟发抖默默泪流,眼望着姜家的方向。当姜老太和林婉娘出现在她视线内,她眼底骤亮,不见姜天赐,那光芒又瞬间湮灭。

    看在眼里的林婉娘心如刀割,她悲痛万分地小跑到汪秋月的竹笼前。在她身后,姜老太正用吃人一般的目光狠狠瞪着她。

    “天赐要来的,是我没让他来,这场面对他不好。”林婉娘泪如雨下地解释。

    汪秋月用力点头,泪雨滂沱:“姐姐,以后天赐就拜托给你了,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打只管”

    一声冷笑打断汪秋月,姜老太浑浊晦暗的双眼里满满的恶意:“天赐压根就不想来看你这个淫荡下贱让他蒙羞的妈,是你让天赐以后

    没脸见人,他恨你都来不及,天赐他恨你,他恨不得你早点死!”

    汪秋月心头一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颤抖起来,悔恨绝望的泪水绵延不绝。

    林婉娘还在安慰:“你是他亲娘,天赐怎么可能恨你。”

    汪秋月听不见了,她知道林婉娘在撒谎安慰她,姜老太说的才是真的,她生的她养的儿子她了解,天赐肯定会恨她。汪秋月悲不自胜,泪水汹涌如决堤的江水。

    在汪秋月肝肠寸断的哭声中,姜老太脸上的每一道都皱纹都露出痛快来。

    看的周遭人摇头叹息,也不知是为了汪秋月还是姜老太。

    “时间到了,行刑吧!”村长清了清嗓子。

    几个壮年男子抬起装着汪秋月和聂老三的笼子走向河边。

    林婉娘扑上去疯狂阻止,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秋月吧,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村长,求求你们了。”

    抬笼子的大汉不耐:“林婉娘,汪秋月犯了村规,就该惩罚,要是不罚,村里就乱套了。”

    “就是,你哭哭闹闹就想汪秋月不挨罚,以后大家都学你,村规还有什么用。”有人极为不满林婉娘的胡搅蛮缠。

    林婉娘仍然死死抓着汪秋月的笼子不放:“秋月错了该罚,但是罪不至死。”

    “把她给我拖下去!”被一再阻扰的村长忍无可忍,“我们三家村的规矩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当下就有几个看不惯的妇人上前来拉林婉娘。

    林婉娘死死抓着笼子不放,哪怕手指流血也不松开,然到底人微力轻,她被硬生生拉开。

    被拖走的林婉娘痛不欲生地哭喊:“秋月!”

    汪秋月已经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姐姐,姐姐,来生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好一段感天动地的妻妾情!

    于是有人叹息:“这林婉娘倒是重情重义。”

    重情重义的林婉娘无能为力地看着汪秋月连人带笼子抬到河水深处放下,哭的肝肠寸断。

    约莫一炷香之后,确认里头的人必死无疑,村长带头离开,围聚的村民也纷纷散了。

    林婉娘跌跌撞撞跑向河里,这回无人再阻拦,村里并不阻止家人收尸。见林婉娘单薄的身体吃力又坚决地拖拽着竹笼,终于有人动容,上前帮忙,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姜老太没有阻止,她只是阴沉沉地盯着林婉娘把汪秋月拖上岸,探了下鼻息后,趴在笼子上哭的伤心欲绝。

    姜老太冷冷勾了下嘴角,两道法令纹变得更加深刻,深深看一眼林婉娘后,拄着拐杖离开。

    一回到家,竟见一只鸡在枣树下叨啄,姜老太瞳孔扩张,气不打一处来:“鸡怎么会跑到院子里来,来弟,死丫头干什么吃的。”

    她见不得腌臜,所以鸡窝鸭圈都搭在院子外,决不被允许跑进院子里,进一次,姜来弟就会被毒打一顿。

    姜归待在屋里没出来,鸡是她故意引进来的,出现在枣树下更

    是她有意为之,她想让姜老太发现枣树下的秘密。

    姜老太气急败坏,正要去教训姜归,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枣树下那块地像是被翻过,当下心头剧颤,急忙飞奔过去。

    “嘎。”公鸡被惊飞了出去。

    姜老太都顾不得上面的鸡屎,左顾右盼找到一把铲子就开始铲土,身手灵活的哪里像个常年需要卧床吃药的病人。姜归觉得姜老太这病就是闲出来的,遇上要紧事,腿脚可不就利落了。

    铲出老大一个坑,都没铲到红木匣子,惊惧交加的姜老太撑着一口气在旁边又铲出几个坑。铲的姜明珠都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询问:“奶奶,你在找什么?”

    找她的私房钱,找姜家剩下的所有财产,可她找不到了。姜老太两眼发直,脸上恐怖的丁点血色都没有,整张脸苍白的可怕。

    强烈的不安涌上姜明珠的心头:“奶奶?奶奶!”最后一声徒然惊恐。

    即将被审的聂老三和汪秋月跪在一丈外的空地上。只穿了一条裤衩的聂老三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抖得像是在筛糠,大冬天背上脸上都是汗珠子。汪秋月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脑袋低的像是要埋进裤裆里,抖得直打摆子。

    姜归刚挤进去,就听见姜老太高亢尖利的骂声:“我们姜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居然敢偷男人,你的良心给狗吃了。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怪不得要搬到三家村来,原来是为了和这个无赖偷情。你对得起继祖,对得起我们姜家的列祖列宗吗?你个杀千刀的娼妇,就这么渴得慌,没男人活不了是不是!”

    栗栗危惧的汪秋月面如土色。她说服姜老太太搬回村子里当然不是为了聂老三,不过是想着既然要搬到乡下,姜家又没其他地方可去,当然是就生不就熟,好歹这里是她长大的

    地方,有个什么也有点香火情。至于和聂老三勾搭上,那纯粹是机缘巧合之下成的事。可这会儿她说什么都是错,也骇得舌头都撸不直。

    “是她勾引我的!”冷汗淋漓的聂老三彷佛刚从水里爬上来,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愤恨瞪视汪秋月,“她耐不住寂寞来勾引我,我一时

    没忍住就犯了混。村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聂老三痛哭流涕地求饶,砰砰磕头表忏悔之心,认罪认得相当标准。

    汪秋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声泪俱下的聂老三。一刻钟之前,这个男人还在和她颠鸾倒凤说着甜言蜜语,现在却把责任一股脑儿往自己身上推。可笑的是自己还考虑过和他远走高飞重新开始。她脑子里到底是进了多少水,居然会觉得聂老三可以托付终身。

    姜老太怒上加怒:“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就那么缺男人,那你干什么嫁进我们姜家,你该去窑子里当姐儿,千人乘万人骑!汪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淫荡下贱的女人!”

    汪家的族老干咳了一声,目光不善地盯着口不择言的姜老太。在场的汪氏族人也露出不满之色。姜老太这一句,可把三家村姓汪的都捎上了,汪可是三家村三大姓之一。

    “娘。”眼见着不好,林婉娘暗暗拉了拉姜老太的衣袖提醒。

    姜老太也意识到了不妥,她看不上村里人,可也知道住在村里就不能把人得罪透,但是又拉不下脸面,只能瞪一眼林婉娘。

    林婉娘赔笑一圈:“出了这种事,我娘实在是气坏了。”

    汪族老冷哼一声,语气不阴不阳:“这秋月丫头以前都好好的,想不到现在居然能干出这种丑事,我们三家村几十年没出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了。”言下之意,是嫁进你们家之后才学坏了,是你们姜家门风有问题,

    姜老太气煞,不甘示弱:“好个屁,年轻那会儿就勾引我儿子,半夜爬了床,未婚先孕,骨子里就是个骚货!”

    当年汪秋月差点被她老子卖进窑子,挣扎间抱住了路过的林婉娘的腿苦苦哀求,林婉娘就发善心把她买回家做了丫鬟。不到三个月,孕吐,才知道她暗地里和姜继祖成了事。姜老太很是不喜,但是碍于姜家子嗣稀薄,看在未来孙子的面上,她才捏着鼻子让汪秋月当了姨太太。

    这些年看在姜天赐份上,姜老太嘴上不说,心里依然觉得汪秋月放荡,所以看她看的极紧,等闲不让她出门,就怕她做

    出丑事。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姜老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奶奶,你别这样说我妈。”晚了一步赶来的姜天赐正好听见这一句,当下哭着喊出声。

    看见姜天赐,姜老太瞳孔一缩,大怒:“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

    这时候,聂北越众而出,不着痕迹地掠一眼二虎娘身旁的姜归,目光落在怒目圆睁的姜老太脸上:“还有一件事,我听见聂老三和汪秋月说起,姜天赐是他的孩子,他们还想带姜天赐一家三口一起离开三家村。”

    聂北当然没听见,可姜来弟听见了,那当然算是他听见了。这桩事里,他一个字都没提姜来弟,一开始和村长说的便是:他晚上睡不着,偶然看见聂老三鬼鬼祟祟经过,怕他偷鸡摸狗便跟了上去,就见聂老三去姜家接了汪秋月,两人一起去了鬼屋。他在外头听了会儿,确认他们在通奸,便回来找人帮忙。

    晴天霹雳当头炸响,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老太如被五雷轰顶,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有好一会儿,她都忘记了呼吸。

    “胡说八道!”汪秋月骇然失色,急赤白脸地向姜老太解释,因为惊恐上下牙齿剧烈碰撞,声音抖得不像话,“娘,天赐就是大爷的儿子,他长得那么像大爷,怎么可能不是大爷的儿子。聂北血口喷人,我和聂老三是今年八月才开始的,之前我们没有半点瓜葛。娘,除了聂老三外,我没做过其他对不起大爷的事,娘,你不能被他骗了,天赐是你孙子,他是你亲孙子,是你唯一的孙子啊!”

    姜归轻嘲。

    这会儿汪秋月倒是表现的十足像个慈母,可在原来的剧情线里,她和聂老三私奔时,带走了姜老太的私房,可没带走姜天赐这个儿子。姜老太勃然大怒,在姜明珠架桥拨火下,冷了姜天赐好一阵。而姜家也因为这桩丑闻,没脸继续留在民风相对淳朴的三家村,不得不搬了出去。也是因此姜天赐遇到了一群狐朋狗友,学了一身吃喝嫖赌抽的臭毛病。

    聂北心平静陈述:“我没理由撒谎,我只是把我听见的说出来而已,至于信不信,姜老

    太太你自己决断。”

    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汪秋月目眦欲裂,恨得两眼赤红:“你为什么要害天赐!”她猛地转过头,冲着聂老三大叫,“你倒是说话啊,告诉他们天赐不是你的儿子。”

    从天而降一个大胖儿子砸在头上,聂老

    三被砸懵了,被汪秋月喷了一脸口水才回神,连忙喊冤:“姜天赐怎么可能是我儿子,十几年前,汪秋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可也有抬杠的人:“那她现在怎么就看得上你了,我看你们就是老相好,你年轻那会儿就喜欢围着汪秋月打转。”

    聂北的好人缘开始发挥作用,就有人说:“聂北怎么可能冤枉你们。仔细看看,姜天赐和聂老三长的还有点像,尤其是嘴巴那里。”

    一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姜天赐身上,针一样尖锐。

    便是神魂动荡的姜老太都忍不住看姜天赐的脸,尤其是嘴巴,越看越觉得像,像得姜老太天灵盖上彷佛有重锤击打,眼前一阵一阵泛黑,又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寒意渗进了骨头缝里。汪秋月和人通奸让她震怒,聂北这番话却让她恐惧,恐惧到了灵魂深处。

    姜天赐被四面八方扎过来的视线吓得面无血色,直往姜明珠身后躲,他流着眼泪无助地喊:“姐,姐?”

    姜明珠一脸的不敢置信,直直盯着姜天赐的脸,心里飞快转着各种念头。

    见状,心疼不已的林婉娘飞奔过去挡在慌乱无助的姜天赐身前,一脸坚定:“天赐怎么可能不是我家大爷的骨肉,他和大爷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怕是聂北听岔了,或者有什么误会在里头。娘,天赐肯定是我们姜家人!”

    汪秋月愣住了,她亲大哥就在现场,却一言不发,反而一脸唾弃。唯一一个站出来帮她说话的竟然是饱受她欺凌的林婉娘,百般滋味在心头翻滚。

    姜老太不知道该信谁的了,心乱成一团,目光掠过神色坦荡的聂北,呼天抢地的聂老三,心神俱裂的汪秋月,坚决笃定的林婉娘,惊慌无助的姜天赐。姜老太捂着胸口直喘气,胸膛剧烈起伏,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天赐到底是谁

    的种?

    哭了一通,姜明珠略略冷静下来,深深觉得姜来弟不能留了,留下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了,会把他们全家炸得粉身碎骨。

    “奶奶,来弟疯了,她会杀人的。这些年大家怎么对她,她都在心里记着。就像汪屠夫家的女人,说不定哪天晚上姜来弟就发疯把我们杀了。您现在病着,要是哪天她发了疯,您躲都躲不了。我现在想想,觉得天赐被烫伤恐怕和来弟脱不了干系,怎么就那么巧,天赐刚好踢翻火炉了。”

    这下可是捅了姜老太的肺管子,又惊又怒,剧烈喘息起来。

    深怕把姜老太气死了,姜明珠连忙安抚。

    “卖卖掉!”姜老太的神情阴森又狠毒。

    姜明珠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姜来弟卖了,永绝后患还能换点钱,就算是姜来弟她为家里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姜明珠眼底涌出痛快的笑意,敢拿刀吓唬她,害她出那种丑。她怎么能容得了她,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那么,怎么卖?

    奶奶瘫痪着,至于她自己?她是不可能沾手这种腌臜事的,这会坏了她苦心经营的名声。

    她吃过坏名声的亏,四年前她辱骂林婉娘和姜来弟一幕被未来婆婆撞了个正着。本就因为家道中落对她不满意的白家趁机发难,指责她不孝不悌,名正言顺地退了婚。退婚之后,周遭那些人的嘴巴就像开了刃的匕首,凌迟得她体无完肤。当年奶奶卖掉老宅搬到三家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避风头。

    经此教训,她格外重名声,这几年在人前颇费了点功夫经营贤淑端庄的形象,便是想凭借美貌和美名择一如意郎君。

    多年努力怎么能因为姜来弟毁了,她配吗?

    姜明珠想到了林婉娘,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姜老太如此这般一说。

    姜老太点头赞同。

    姜明珠心头痛快至极,这才想起换裤子这茬,想起自己出的丑,漂亮的面孔再次扭曲,恨得直咬牙。

    一边恨着却

    又一边怕着,怕得姜明珠都不敢回自己房间换裤子,就怕姜归冲上来砍了她。最后姜明珠只得勉为其难换上姜老太的衣裤。

    姜归轻手轻脚地从上房后窗转出来回了房间,面色阴郁地坐在床上。

    看看她都听见了什么?姜明珠和姜老太想让林婉娘卖了她,连怎么逼迫林婉娘就犯都想好了。在拿捏林婉娘上,这家人十分得心应手。

    原身被她们卖了替姜天赐抵债,年纪轻轻投河自尽。现在就因为她得罪了姜明珠,她们又想卖了她。在她们眼里,姜来弟就那么低贱,贱到她们可以肆意践踏。

    姜归眼底迸射出惊人的愤怒,转瞬之间,又归为平静,静到极致,只剩下刺骨的凉。

    这一晚,姜明珠是在姜老太房里的榻上睡的,睡前还把凳子桌子都推到门背后挡着,就是防着姜来弟半夜进来行凶。

    姜明珠做了一宿的噩梦,梦见姜来弟举

    着菜刀站在床头,桀桀狞笑着说要把他们都砍成肉糜包包子。

    她骤然惊醒,发现冷汗湿透了寝衣,之后再也睡不着。

    姜明珠眼底泛着血丝,如蛛网密布。她绝对不能容忍姜归继续留在家中,一天都不行,不然她寝食难安。

    这一晚,原本该是姜归离开之时。

    姜来弟的愿望很简单:远离姜家这群人渣,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做人。

    简单的让人心疼,这小姑娘太软了,被那样践踏都没有复仇之心。

    原身没有,姜归有。

    如有天助,汪秋月通奸,姜老太瘫痪,姜天赐烫伤,姜明珠自私,家中没有钱,姜家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姜归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性地功成身退了。

    可姜明珠偏要搞事情,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拉下了,一家人没整整齐齐,十分难受。好,她成全她。

    次日上午,林婉娘急急忙忙回村里拿钱,姜天赐烫伤得厉害,要用好药。林婉娘自然没有舍不得的,便是医生说要用她的血入药,她都没有不应的,更何况只是十五个大洋。

    姜明珠不敢使唤姜归,就让林婉娘使唤姜归去洗脏衣服,她就不信姜归敢不听林婉娘的话。

    果不其然,姜归乖顺地端着一盆脏衣服出了门。

    支开了姜归,姜明珠代替姜老太回答伸手要钱的林婉娘,家里没钱了。

    林婉娘不假思索说当首饰换钱。

    姜明珠眼底掠过阴鸷:“那是家里最后的钱财,要是当了,奶奶治病怎么办,我们以后怎么生活?”

    林婉娘:“我会努力干活,我能挣钱。”

    姜明珠:“你那点薪水够什么用,养活天赐都难。”

    林婉娘哑口无言,泪水又滚了下来:“娘,那是天赐啊,是我们姜家唯一的骨血。”

    闻言姜明珠脸颊抽了抽,唯一的骨血,合着自己算不得姜家骨血是不是?

    林婉娘如泣如诉:“娘您难道忍心天赐没钱治病吗?日后大爷回来,我们可怎么向他交代。”

    在姜继祖没回来前,姜老太当然不会放弃姜天赐,她不是不想救姜天赐,而是想逼林婉娘把姜来弟卖了。

    “天赐有没有钱治病,就看娘您自己了?”迎着林婉娘疑惑不解的目光,姜明珠缓缓道,“卖了来弟,差不多也能值十五个大洋,不就有钱给天赐治病了。”

    林婉娘呆了呆才急声否认:“不!娘,来弟有错,可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想到会害把天赐害成这样,要知道会这样,她肯定不会躲的。”

    “她就是故意的,”姜明珠咬牙切齿,“她先是故意害了天赐,还想害我,昨天她都拿菜刀架在我脖子上想杀我了。姜来弟她已经疯了,要是继续留着她,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林婉娘如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卖!卖!”姜老太费尽气力吐出两个字,表明自己的态度。先是天赐,再是明珠,姜来弟就是个祸害,不能留。

    姜明珠盯着林婉娘,眼底戾气汹涌:“你自己选吧,要姜来弟还是要天赐?”

    郎中不敢自专,解开姜老太身上的绳子

    后,飞奔去找村长。他瞧着这事情不简单,像是遇上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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